我的老家朔城区东榆林村就坐落在桑干河北岸。虽说走出村子已近半个世纪,但只要说起老家,我就会想起这条生我养我、陪伴我度过快乐童年的母亲河。
山西著名作家高定存说过:“人的一生能守住一条大河,是一件幸事,也是一件乐事。”高老师守住的那条大河是黄河,这是驰名中外的中华民族母亲河,当然应该骄傲,应该自豪。但是,我老家门前的桑干河同样也是我的骄傲,我的自豪。
朔州本土作家孙莱芙老师对于桑干河的起源及变迁有过专门的研究。他说,在我们中华广袤的大地上,除了有长江、黄河、黑龙江和珠江“四大江”外,还有淮河、渭河、汾河和桑干河“四大河”。按照影响中华民族几千年的生存发展规律来讲,就有长江流域、黄河流域和桑干河流域之说。而桑干河流域地处北部边境,是中原农耕民族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重要关隘。外邦屡犯中原侵掠的重要因素,就是争夺桑干河流域。
在历史的长河中,桑干河流域山险水丰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作为兵家必争之地,给两岸的人们带来了长期的战乱杀戮。而古代的桑干河本身也是弊大利小之河,历史也记载了它的惊涛骇浪,席地卷天,记住了它的暴戾恣睢。但生活在桑干河两岸的人们,在世世代代的薪火相传中,对桑干河的依赖、眷恋,甚至是期望,却是那样的深沉,那样的热切,那样的期盼。
我听过一个关于桑干河的另类传说。在很久以前,这条河叫“三干河”。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条河一年中有三次断流。而你如果有运气遇到了断流,在河里随便拾起一个物件那就是无价之宝。有一次,一个放羊老汉赶着羊群下河里喝水,但到了河边发现往常汹涌澎湃的桑干河今天却点水没有。老汉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在河边上捡起一根河柴棒子赶着羊群返回去了。走在半路上,老汉碰到一个问路的南方商人,商人看到老汉手里的那截柴棒,就问是从哪里找到的。老汉说是从河里捡的。商人就用商量的口气说,我出二两银子,你把这柴棒卖给我吧。老汉一听笑了起来,说一根河柴棒子也值二两银子?给你算了。说着就把棒子扔给了那个商人。商人接过棒子端详了一阵诚恳地说,大爷,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和家里地址。如果遇到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来找我。老汉随口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时间过去了十多年,老汉也把这件事忘记了。有一年家乡遇到了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实在没法活下去了。在老伴的提醒下,老汉按照地址去找那个商人。这时的商人已成了当地的巨商。商人一见老汉当即就下拜,以贵客招待。听老汉说是遇到了灾情,随即就派人把老汉一家接了过来。等把老汉一家安排妥当后,商人把老汉引到了一个宽阔的厅堂里,告诉了老汉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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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个传说,可以看出从古至今桑干河两岸人们对这条大河的期望,少一点祸害,多一些收益。新中国建立后,桑干河两岸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战天斗地,兴修水利,把一个千年暴桀无度的桑干河改造得越来越温顺了,对于人们也是越来越有益了。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千年的传说更是一天天地变为现实,虽说不能点石为金,但也成为了沿河人们幸福生活的不涸源泉。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村南就是桑干河,大河的无私奉献,让我们在她的怀抱里享受着无尽的欢乐。离河近,地下水源丰富,村子里家家户户有口井,乡亲们就在院子里种蔬菜,在物资短缺的年代里也能填饱肚子。近年来,虽说水位有些下降,但我们村机井里的水还很旺盛。桑干河水平静速稳,到了夏天我们就下河玩水,也能享受到游泳的欢乐。就是遇到下雨发洪水,乡亲们从洪水中打捞的河炭、河柴也能烧火做饭取暖。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村在桑干河北岸修建了提水站,把桑干河水提上来浇地,原来亩产只有五六十斤的烂薄地变成了高产田。半个世纪过去了,直到今天这个土堆的提水站还在为村民们服务。
桑干河在我们村西拐了个弯,留出了一大片土地,村里人就栽上树苗。树长大了,这里就成了我们村的天然乐园。春天,孩子们在树林里挖野菜,做柳笛哨玩;夏天这里是玩水乘凉的好地方,到了秋天,收萝卜起糖菜,采蘑菇扫树叶,这里又成了乡亲们最实惠的地方。最让人们高兴的是冬天,孩子们在河面上玩冰车取乐,年轻人在树林里撒网捕兔子,又肥又香的兔肉给乡亲们带来了说不尽的幸福美味。
上世纪末,政府在我们村修建了水库,虽说小树林没有了,但在库区建设起了湿地公园。公园里有水、有花、有树木;有鱼、有鸟、有温泉,成了村里人游乐休闲的好去处。就是市里的人们,也在周日假期带着孩子们到东榆林水库看水,看鱼,冲浪洗温泉。
香不香,家乡的粮,美不美,家乡的水。桑干河为我们朔州沉淀了悠久的人文历史,给我的家乡在中华民族浩瀚的发展历程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桑干河为两岸人民送来了殷实的欢乐,让家乡的父老乡亲在享受幸福生活的同时更增添了故乡的味道。
随着国家生态建设战略的进一步深入,随着朔州桑干河流域生态治理力度的进一步加大,桑干河一定能成为朔州的一块旅游名牌,为美丽朔州、生态朔州、宜居朔州锦上添花。
作者:杨惠卿
责编:薛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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