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周二,晴
忙碌的日子里,早已经没有日期,也分不清周几。
但是这一天,我在随身的小笔记本里,郑重其事地写下:2月24日,周二,晴。
早上九点,经过14天医学观察及医学判定,朔州市传染病医院的9名医护人员正式解除隔离,平安归来!
这9名医护人员是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第一批进入朔州市传染病医院隔离病区救治的医护人员,连续工作15天后轮班,又经过了14天的医学隔离观察,以及鼻、咽拭子检查,均无异常症状,符合解除隔离标准。至此,朔州第一批进入隔离病区的医护人员除特殊岗位之外,全部轮休完毕。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但不仅仅是对这9名医护人员而言。
自2020年2月24日零时起,朔州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响应级别,由一级调整为二级。
根据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性质、危害程度、涉及范围,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划分为特别重大(Ⅰ级)、重大(Ⅱ级)、较大(Ⅲ级)和一般(Ⅳ级)4级。
我冒昧地想,解除隔离和降级之间,冥冥中,也许是有呼应。
2月24日,这一天,晴朗的,也不只是天气。
同天,我市所有A级景区从即日起陆续开放。
这9名医护人员是朔州抗疫一线医护人员的缩影。
我不想用战士来形容他们,没有谁是天生的勇士。
所谓白衣天使,不过是一群孩子,换了身衣服,学着前辈的样子,和死神抢人。
这是在疫情期间,让我最动容的一句话。因为它的人情味。
孩子,这个词真暖。是啊,每个人都是孩子,在父母面前,在长辈面前,在大自然面前。我想每一个长大的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再做回一个孩子。因为叫一声孩子呐,这话里有心疼,有呵护。
换了身衣服,其实就是披上了铠甲。这身铠甲是医护人员的白大褂,是解放军战士的军装,是消防员的防火服。铠甲一旦上身,就像变了身的奥特曼,那就只有一个目标——打怪兽。而在铠甲身后,是想要保护的人。亲人,朋友,认识的或不认识的,都是想用心、用命去守护的人。
正如,当网络里声讨武汉瞒报疫情,导致病毒在全国大爆发的时候,撒贝宁等人唱的那首《武汉伢》,里面有句歌词“只准自己骂,只许别人夸,我爱的武汉啊”,任性,霸气,却不会让人反感,反而能引起人的共鸣,因为它有一个“情”字在里面。歌词里的“武汉”,可以换成任何一个我们要守护的名字。
我想,一个有人情味的社会,才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社会,它可以被原谅,也值得去守护。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那天,也就是1月24日,我们值班。
这是我和搭档刘磊来到新闻部,第一次值班。偏偏赶上这么喜庆的日子。
除了和省台对接传片子(新闻视频)之外,还要编辑好两个在年前,也就是今天必须要播出的片子。后期我之前也做过一点,于是开了三台机子,一起工作:我俩各编辑一台,还有一个用来生成。可以说是1分钟都恨不得掰成5分钟用。就在这紧张时刻,领导打电话,让采访一家医院。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朔州市传染病医院,它被确立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的隔离治疗病区。其实就在单位对面,而且我每天上下班都路过。但可能一直执着于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所以就算近在咫尺,我都没有留意到它。
生成片子,在传网盘的当口,我和刘磊飞赶到传染病医院。
已经快中午12点了。
我一边说着抱歉,耽误饭点之类的话,一边紧锣密鼓地开始采访。
那时,医院还没有病人,走廊里时不时地有人搬进来一些东西。院长告诉我,截至目前,还没有发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疑似病例和确诊病例,但为了有效预防,医院在迅速配备防护用品、采样耗材、消杀药械、救治床位和药械、隔离场所等。
我还了解到,朔州已全面进入应急状态,市传染病医院和市人民医院携手成立了医疗救治领导组,一线医护人员及专家组成员已进行了多次培训和救治分工,24小时在岗待命,负压病房和疑似病房均已准备妥当。
说实话,在采访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势态的非常严重性。
非典的时候,我正读五年级,学校停了课,当时网络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行,大家就在电视机前跟着老师上网课。母亲每天都会在灶台上熬醋,家里到处都是化不开的酸味,还有让我们姐弟三个都避之不及的板蓝根,旁边是母亲的鸡毛掸子,谁敢不喝,就要谁好看。
这就是我对非典的全部印象了。
但我还是侥幸地想,应急,应急,如果“急”不来,也就不用应对了吧,还暗暗祈祷“急”不要到朔州!
采访结束,已经是1点40分。搭档骑着小摩托直接把我拉到了拉面馆门口,我抛下一句“时间紧,来不及了”,就硬生生地去隔壁买了两桶泡面,又奢侈地加了两根火腿、两个鸡蛋,在电脑编辑器前狼吞虎咽了我有生以来第一顿没在家吃的年三十午饭。
搭档在我当时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香得吸溜的美照发在了朋友圈,还大言不惭地说是有图有真相。
我在心里一阵嘀咕,好吧,就当抵了他那碗拉面吧,不然我可以告他侵犯我肖像权的。
下午5点,我又接到通知去卫健委采访,朔州全力以赴防控疫情,医疗系统即日起进入战备状态,确定朔州市人民医院为市级医疗救治定点医院,全市共设立8家医院开放发热门诊,同时呼吁广大市民朋友尽量减少外出,做好自我防护,特别是到过武汉或者接触过从武汉回来的人,请主动居家医学观察14天,并积极配合疾控部门做好监测工作,如有发热、咳嗽、全身不适等症状,要立即戴上口罩就近到医院发热门诊就诊,并主动告知医生武汉旅居史。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觉不妙,很是压抑。
朔州的传统,新媳妇是要回婆家过年的。晚上六点半,我从单位出来,没来得及收拾任何东西,就直接回了平鲁。平鲁的夜色真美,张灯结彩的。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年味儿。
晚上7点35分,朔州新闻播出了,我们的片子都上了,我的搭档长长地舒了口气,给我发微信说他饿了。
8点新闻播完了,没有问题。新闻部的兄弟们结束了这一年的工作!
252份请战书,181份入党申请书
1月26日,大年初二,朔州应县新增2例确诊病例。
一下子,朔州就炸锅了!危险就在身边,人人自危!
1月27日,朔州市人民政府决定,从即日起落实山西省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迷迷瞪瞪就摸手机,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新冠肺炎疫情实时动态,全国确诊病例又增加了多少,疑似的又如何?山西哪里有了?朔州又增加了吗?期待治愈那一栏的数字出现奇迹,噌噌噌往上涨,更胆怯那个黑色的数字,那个数字背后是一条条枯谢的生命,一个个破碎的家庭。一想到这,心就被揪的生疼,生疼。
1月28日,大年初四,我们的假期结束了,全员待岗。
我陆续采访了农村、社区抗疫,以及朔州“菜篮子”保障工程。
2月3日,在朔州发现疫情后,我第一次走进了朔州市人民医院。
起因是在人民医院当护士的妹妹回家说要请战到一线,已经“先斩后奏”写了请战书,还说医院里的很多同事都请战了,她也不能落后。
我当时挺惊讶,本以为她还是那个一有什么事就躲在我身后的小胆姑娘,没想到这次这么有担当,我心里给她竖了大拇指!
随后,我就联系了人民医院,护理部主任李玉兰介绍说,全院有525名护士,其中252名护士递交了印着鲜红手印的请战书,里边还有怀孕的、哺乳期的、休假的,还有181名护士递交了火线入党申请。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支团队的凝心聚力、高昂斗志,让我由衷地敬佩。那一刻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向胆小的妹妹,也要争着上一线。勇气,是会传染的!
疫情就是集结号!面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护士们一份份火线入党申请书,犹如雪片飞来,一页页滚烫的请战书,一枚枚鲜红的手指印,犹如叠成厚厚的一摞“生死状”,一句句“我报名”,让人忍不住泪目……她们在危情中逆行,为朔州筑起了坚不可摧的生命防线。
她们,都是好样的!
抗疫一线上的特别生日
和梁泽琼的认识,缘起一个美好的日子——她的生日。
梁泽琼是传染病医院的一名医护人员,负责隔离病区清洁区和污染区的感染控制以及消杀工作。
从大年初二开始,梁泽琼就奋战在抗疫的第一线,没有回过家,只能在医院专门设置的休息区里休息,同时接受医学观察。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家人团聚在一起,为她庆祝生日,而这次一起奋战在一线的同事们忙里偷闲,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我们来到了梁泽琼的家里,见到了梁泽琼的丈夫和女儿,通过视频连线见证了这短暂而特别的生日“宴会”。
略显摇晃的镜头里大家共同为她唱生日歌,还互相加油,互相鼓励。在送生日祝福的时候,有个同事说,祝梁泽琼越来越瘦,一年更比一年瘦!还有一个同事说,祝梁泽琼永远18!如此调侃的话语,貌似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特殊的时刻,而我的心却为之一暖!大家还能在一起互相开开玩笑,逗逗乐,也是一种心理调节。采访的时候,一名医护人员告诉我,因为梁泽琼的生日,医院里多日来的乌云转晴,大家轻松了不少。是啊,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每天和危险零距离接触,离死亡更近,除了救治病人,还要为病人进行心理疏导,而他们自身,也需要有一个情绪释放的出口。
刚进梁泽琼家里,她6岁的女儿乐乐一个人在一边玩,开视频的时候,我们和梁泽琼以及她的同事交流,乐乐也没有太多反应。而当梁泽琼叫乐乐的名字时,没想到乐乐一下子就哭了,反复地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我想你!视频另一端的梁泽琼几度哽咽,只能告诉孩子,妈妈也想你,你要听爸爸的话,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告诉爸爸。最后,还不忘叮咛让孩子好好学习,这着实是一个母亲望女成凤的心。
在一旁的爸爸,教孩子对梁泽琼说,祝妈妈生日快乐!孩子乖乖地照做了,还学着爸爸的样子,握起拳头,给妈妈加油!我也被带动着,握紧拳头,给梁泽琼加油,给这个家庭加油!
孩子和妈妈哭的稀里哗啦,我看到搭档在拍摄的同时,也偷偷抹眼泪。
回去以后,我发了一个朋友圈,还@梁泽琼:孩子是妈妈最好的生日礼物,陪着孩子的每一天是妈妈最大的心愿。但是在疫情面前,舍小家为大家,更是一个妈妈的担当!让我们向所有奋战在一线的妈妈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和最温情的谢意!
她的名字,叫党员
邸红艳,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采访过她两次。
第一次,她还在隔离病区里,在她休息的时候,我通过视频连线对她进行了简单的采访,她留给我的印象也是一个大大的口罩和一身白大褂。我惊讶于她的勇气,同时深深地为她的经历惋惜。
她的父亲糖尿病已经20多年了,肝硬化也有5、6年了,现在已经到了肝衰竭的程度。而她的弟弟去年脑出血,做了开颅手术,目前还在恢复阶段。
两个家人都在人民医院住院,因为病情不同,分别住在不同的楼层,她的母亲只能楼上楼下两头跑。而她,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却无法照顾自己的亲人。
采访的时候,她说其实心里面也忐忑过,也有不舍,也想陪伴家人,更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怕父亲的病情会恶化,但是作为一名共产党员,要积极发挥党员的先进性。
党员,不只是一个称号,有它的使命和担当。大难面前,党员要扛得起,扛得住!
第二次采访,我才真正地认识了她。那时她已解除隔离,刚陪转院到现代医院的弟弟做完康复,又赶回人民医院照顾住院的父亲。她给父亲擦拭身体、喂饭、按摩,父亲说自己可以的,她也不让,她说平时就这样照顾病人,也想这样照顾照顾父亲,多尽一点做女儿的孝心,弥补自己近一个月没能陪伴左右的遗憾。
她一边给父亲按摩,一边和我说起在隔离病区的情况。她说每天穿上隔离服进入隔离病区,最起码要呆四小时,当第四个小时的时候,就感觉虚脱了,因为不喝水,也不上厕所,又戴护目镜,还穿那么厚的隔离服,出了很多汗。到后来,口罩和护目镜的系带,把好多护士的头都卡的起了包,脸上也都是口罩的勒痕。最难熬的就是第四个小时了,好在咬住牙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她拉家常式的说得特别淡定,好像那些疼、那些难,不是在她身上发生过的。
如果患者治愈康复出院了,大家都很高兴,都为患者高兴,这样所有的累就都值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单纯而美好。
她像一棵坚韧的芦苇草,生活的重担没有把她压垮,反而使她多了一颗同理心。
临出门的时候,她悄悄告诉我,其实她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打算下周带父亲去河北一家中医肝胃研究所,听说那儿治疗肝病的效果比较好,争取给父亲早早治疗好。
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替她默默祈祷的。
90后的“冲锋陷阵”
徐泽宇,一个阳光、帅气的90后男孩。自疫情发生以来,他多次向医院请战,要去一线,与大家共抗疫情。2月8日,他的心愿实现了。医院通知他第二天作为第二批医护人员去朔州市传染病医院报到。
我得到消息后,和搭档商量从他家里就跟踪报道,争取把新闻做得更丰满一点,更有人情味一点。
谁知,第二天凌晨六点半,我们在去徐泽宇家的路上,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朔州紧急组建赴鄂医疗队,准备马上支援武汉,他要去!
我听得出来,他很激动。他说,上一线是自己的梦想,而武汉作为重灾区,更是他心之所系的地方。但他也有点小忐忑,家里人都知道他今天是要到朔州市传染病医院的,而现在要去武汉,除了妻子,父母还不知情呢。
“你妻子支持你?”我脱口而出。“是!”徐泽宇答得很痛快!他说,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中间他有半年的时间在武汉进修重症监护,也才回来还没多久,但妻子还是非常支持他。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能感受到他对妻子的歉意。
当我到达徐泽宇家里时,他妻子正帮他收拾换洗衣物,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但还是一件一件折叠,打包。
我也是一个新婚的妻子,忍不住问她,“你真舍得啊?”她笑了笑说,当然舍不得,但一线比我更需要他,就是希望他能够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安全回来,我在家等他。
这一刻,我真正懂得了一个妻子的责任和义务:爱是陪伴,更是理解和支持,是放心地让他做想做的事,是默默地在家等他回来!
徐泽宇的母亲赶来了,当他在医院集合准备奔赴武汉的时候。
仅仅是为儿子送来了一件棉衣,就匆匆走了!没有千叮咛万嘱咐,更没有抱头痛哭,我想她是怕说多了,让儿子走的更不放心。而这一件棉衣,囊括了一个母亲对远行的儿子所有的心声!
我想,千千万万奔赴一线的医护人员值得尊敬,而他们背后的家人也同样值得敬重!
在徐泽宇到达武汉汉江方舱工作以后,我通过视频连线又一次采访了他。
近期他收到了自己护理病区近20名患者联名手写的一封感谢信,信里说,感谢他在身边嘘寒问暖,在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帮他们和病魔抗争,他们会永远铭记山西亲人,他们爱大家,感恩有大家。
我像个老朋友一样,问他最近好吗?他还是笑得那么温暖,见了我像见了亲人一样,絮叨最近的情况,我们没有把它作为一个新闻采访,而是一次朋友式的谈心。他说,刚开始进仓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病人,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恐慌,而且一个人要管好多病人,有时候还忙不过来,后来慢慢地也就适应了,工作开展的也挺顺利。他还告诉我,目前方舱这边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最近出舱的人数比较多,前天汉江方舱就出了120多个人。
我问他,收到感谢信开心不开心?他说特别温暖,大家在一起已经处成了朋友,甚至亲人。他说,有个阿姨平时就是“儿子、儿子”叫他,有什么事也是叫他帮忙。有一次,他忙完工作,就在旁边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正好阿姨来找他,他忙站了起来,问阿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阿姨说没事,没事,让他坐着,休息休息,别累坏了。他说,当时就感觉大家好能体谅他们,特别想哭。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后来也没哭,不能哭,哭了以后护目镜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他要哭不哭的,倒快把我弄哭了。他又逗我笑,问我知道他为什么在屋里戴帽子吗?也不等我回答,他就自问自答说昨天刚理了发,是一个同事给理的,没想到一边长一边短,原因是同事给他理发的时候没戴眼镜,可把他丑的都不好见人了。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猫腻他心真大,这么紧张的时刻,还顾得上头发丑不丑。他撇了撇嘴说,丑了回去媳妇不要怎么办?
原来他是想家了,还找了个这么奇葩的理由。我没有拆穿他,我始终记得,出发的时候,他妻子那一句“我在家等你”,以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里无比坚定的神情。
我懂得,他也懂得!
疫情以来,我采访过几十个医护人员,大多都是口罩加一身白大褂,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口罩后的真容。更有甚者,只是在视频上连过线,哪怕有一天在街上遇到了,我们也可能会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但我牢牢地记着他们的名字,李玉兰、梁泽琼、邸红艳、徐泽宇、丁淑琪、常丽娟、武兰萍、陈玲、黄艳……这些都是普通人的名字,也是英雄的名字!
还有守好乡村防疫阵地的杜学文、苏鹏飞、李涛、刘怀国、王国高、康巨川……,慷慨解囊的爱心人士任刚、赵连爱、王文彦、翁国防……,以及3万多名志愿者、环卫工、快递员、文艺工作者等等。
灾难面前,正是成千上万的普通人,变身为成千上万的英雄,守卫着家园,守护着人民!
3月9日,周一,小雪
3月9日,朔州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响应级别由二级调整为三级。
窗外还零星地飘着雪花,阳台上的那盆三角梅却开花了。
【作者简介】李妍,笔名狗尾草,1992年生人,现就职于朔州广播电视台。曾就读于浙江青年作家研修班,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学作品见《中国女性》《神州》《山西文学》《贵州文学》《浙江小小说》《山西日报》《朔风》《朔州日报》等。\
自我标签:披着理性外衣的感性动物,极度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外向的孤独患者!
(文字:李 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