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味塞北淳朴的风土人情

——读长篇少儿小说《双春年》

来源:朔州市融媒体中心 作者:武国文 发布时间:2023-05-31 17:02 0

《中国作家》影视版发表了张卫平的电影文学剧本《双春年》,是根据郭万新的同名长篇少儿小说改编的。

小说之所以引发剧作家再创作的兴趣,一是因为题材独特,当代少儿文艺作品琳琅满目,但由于年代已久,加上少年儿童的年龄局限,革命年代的故事在文学创作中难度越来越大,作品凤毛麟角;二是这部作品散发着浓重的地方风味,场景和生活都赋予人物和故事生动鲜明的北方艺术形象特质;三是故事虽然不复杂,但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主人公群像符合少儿特征;四是表现手法含蓄,在故事的自然演进中,发现主人公的必然走向,揭示包括少年儿童在内的人民群众,必然为争取解放走上革命道路的主题。

《双春年》故事开头,给多数读者一个闻所未闻的历史概念,阴影笼罩情绪,带着看个究竟的思想,进入那个全民族苦难深重的“双春年”。辛巳年正月初九和腊月十九有两个“立春”节气,民间传说“双春年”风调雨顺,大吉大利。1941年,民国30年,农历辛巳年,绥蒙日伪上演了一场“蒙疆国”闹剧,波及晋北一带,竟然打着成吉思汗的旗号,定立“成纪”纪年,是年为735年。

朔州作家郭万新的报告文学作品获得过山西省“五个一工程奖”和“赵树理文学奖”,浓重的乡情乡韵,深厚的生活积累,醇香的乡土气息,浸透了只言片语,释放于世界纯朴真切的乡村记忆。他的小说,同样以晋北农村为舞台,让一个个形象生动的角色活灵活现在人们眼前。《双春年》之前,《笨笨的流浪》和《小花脸》等等儿童文学作品也受到了读者小朋友大朋友的喜爱。

儿童文学,特别是革命历史题材的儿童文学,既要达到符合儿童文学本体属性的要求,符合其创作规律,又要恰到好处地表述,以完成主题表达,特别是在新媒体爆炸的当下,文字表现手段潮流化程式化影响显著的纷繁文学环境中,适应新一代读者——青少年乃至成年普通读者的阅读审美的巨大变化,实在不容易。

小说的叙事手法、叙述风格是能不能引人入胜的关键。郭万新用近乎白描的笔触把众多人物清清利利、神色兼备地推到台上;心理描写随影附形,毫无刻意累赘差强之感;方言运用取舍适当,巧妙地为地域特色自然增彩而不显突兀;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作为以少年儿童为主人公和主要受众的作品,语言的把控难度较大,避免幼儿化和避免成年化,同样需要作者句句裁量,《双春年》无疑拿捏得当,并且从每个人物的口中散发出难以掩饰的个性和感情。

小说的事件选取、情节安排似乎不事技巧,俨然真实故事的顺畅叙述,把读者引到近前,身临其境,不得不倾心关注,关注事情的发展,担心人物的安危,直至同呼吸共命运。而且,主要事件各有重点意境,而非简单的故事情节,特别是前七章,每一件事情都饱含地域文化、人事义理、人文历史的丰富内涵,从这个意义上看,不啻一部教科书。

小说仿佛洇染山水,似乎没有刻意渲染主题,轻描淡写,画卷天成,却又如交响乐,天籁混响,时刻扣人心弦,并且高潮迭起。明暗两条主线始终贯穿而不凸显,不急不缓,给读者平静的阅读享受。把一直涌动的反压迫、反侵略情绪和革命暗流最后自然地引出喷涌,这正是这部作品的过人之处。

虽然也许因为素材不同,但不可完全否认创作理念和手法使然,《双春年》不同于读者熟悉的《高玉宝》《闪闪的红星》,把仇恨和斗争直白地铺陈,蕴藉度增强了对读者的阅读吸引力,故事发展让人欲罢不能,平常的生活时时波澜跌宕,平凡的人看似独立天地,但在破碎的山河中身不由己,国破家亡的乱世景象自然显现。

春夏秋冬的一个个变故,让几个本来安安稳稳的农民家庭的安乐窝变成浴火盆。一个个或和睦相处、或兄弟阋墙的亲邻,被时代的恶浪击破人伦底线,暴露出人性、道德背面的原形,于私情、公理上泾渭分明,最后,正义必然诛灭邪恶,善良自然绵长,虽然伤痕累累。

这个过程的叙述,郭万新秉持轻轻的笔触,让桩桩件件、恩恩怨怨缓缓从墨水中流出,平实的语言夹裹朔州黄土和莜面的味道,让读者在天籁和清香中迷恋,随着塞北山坳的日落月出,跟高家父子、多三母女去熬那个载血载泪的“双春年”。阴险狡诈的武猫虎,敢于抗争的六十二,高深莫测的高一人,老实巴交的高二事,影影绰绰给人希望的高三立,无论在高狗剩的身边还是心间,无论亲人还是敌人,都成为他加速成长的刺激素。

故事像一首歌谣,在贫瘠的缓坡上沟坎中传诵,伴随遥远的烽烟,眼前的残忍和温情从容演进。原本不问世事的农民,不分长幼融入家国情仇,为了最低的生存权,为了赶走破坏他们平安生活的豺狼,他们自然而然地拿起反抗的武器,共产党八路军才是他们的主心骨,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

作品通过打捞沉寂年久的乡村旧事,还原那一代人苦难深重的生活和抗争,发现潜藏在千万劳苦大众身上强烈感人的个人情怀和民族大义,读者可以从中体味到塞北纯朴的风土人情,呼吸到至今清爽的空气,优秀的传统文化和历久弥新的正邪、伦理、邻里、家国理念,给我们留下广阔的思想空间。

平常的事件,为什么有的会非常震撼,这就要感谢作家的力量,让我们在快乐的阅读中明理崇德,增强走向希望的信念,投身美好未来的奋斗。

记录前辈过往,讲好家乡故事,特别是讲给孩子们,是一件多么意义深远的事情啊。

小说广泛传播,受到广大读者好评。国家电影局已经批准该电影剧本备案,我们期待早日欣赏到银幕上的《双春年》。这将是我省文艺园地的又一朵艳丽的姊妹花。

编辑:刘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