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紫荆山已经四次了,但每一次都是在秋天。因为那时的紫荆山才是最出众、最妖娆、最繁盛的。近千种植物捧出自己成熟的面容,绽放各异的笑脸,美得让你惊慌失措,甚至有一种灼伤的感觉。
但一直有一种想法,就是看看春天的紫荆山和冬天的紫荆山。看看那时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容颜,好与秋天比较。内心也有一种自私的较量,就是希望这两个季节的紫荆山也是美的,同时又希望自己四次秋天登紫荆山,都是赶在她芳华最美的时候。
春天的紫荆山刚醒。
春天的紫荆山是安静的,安静得让你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黑涔涔的松树,静穆的桦树,还有沟畔开得正盛的杏花。都在静静地等待,安静地观望,不出声、 不喧嚷。
看惯了秋天紫荆山从色彩到形态的繁华与异彩纷呈。看春天的紫荆山,总有一种我们来早了,没赶上时候,没等到她醒来的感觉。
铺陈的野草只有几缕绿丝挣脱陈草的覆盖,是一种探出头、翘起脚尖的绿,是一种揉着惺忪睡眼的绿,让你只有走近了,才能感知她的绿。这种绿,只是看到她的现在,想像她的未来;只有绿的跳跃,没有绿的渲染。
从山窝刚拐入下山的路,脚下的泥土也是刚刚醒来。好几天没下雨,却是一种粘粘的、滑滑的感觉。就是我这个从小在山上长大,一会走就上下坡的资深坡汉,也得靠拐杖,踏在积叶上行走,方才能不被滑倒。看来,紫荆山就是个贪睡的孩子,春天来访,我们不能目睹她最美的芳华,只能惊扰她慵懒睡梦。
是“紫金山”还是“紫荆山”
是紫金山,还是紫荆山呢。没见过谁给过一种准确的说法。
百度百科,朔城区一章里,是紫金山。我第一次写她的时候,就用的是“紫金山”。
新近朔城区新修了一条街,那天在报纸上看到,是“紫金街”。看来官方定了用“紫金山”。没考证过《朔县志》,是“紫荆山”,还是“紫金山”。
但在白云观上,有一块“紫荆山三乘洞”。查了一下,佛教里有“三乘:即‘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通俗一点解释,“声闻乘(弟子们)、缘觉乘(自觉的人)和菩萨乘。声闻的目标是使自己从这个苦痛的世界中解脱出来,实现烦恼的熄灭;缘觉是那些通过修行、契入事物互即互入之本质而开悟的人;在菩萨乘中,你要帮助所有的人开悟。”
哦,说远了,总之,白云观这一明清时期修建的观里,那时是“紫荆山”。据说山上有一种落叶灌木,能入药,叫紫荆。那我以后更乐意这个有来由的名字了,就叫她“紫荆山”了。
楼子坝之乐。
上次吃饭,在大莲花村的一户农家。男的姓乔,女的姓鲁。吃得很乐呵。这次想再去吃一次,可打过电话,鲁嫂说八个人的饭做不出来。想是春种忙,她们不愿意耽搁农活。
准备自带食品。晚上塞外清风正吃铜火锅,打电话问装两锅行不?
“行。”当然行。第一次跟着户外滑雪,就吃的这玩意儿,欢实着呢。想起来就流哈喇子。怎么会不行。很感谢他,当自家行动安排活动。
下山时,抓了几块桦皮,这东西点木炭,用老百姓的话说——卓绝!准备在停车场吃,风起、天热。一阵风跑到楼子坝村,在村东的湖边点了火。邻湖、树荫、清风,热菜、凉啤、挚友。水岸人家,湖边饭桌。点燃的是火锅,吃出的却是热气腾腾的欢笑。不经意的笑话,让肚皮在风浪中颠簸。貌似好久没有这样敞开笑了。
有一位拣啤酒瓶的大爷,背了一班人马的瓶子,又折回来。坐在我们旁边聊起来。一问岁数,九十有三岁。健步笑称大爷是“九零后”。问我们一班人谁好,大爷说都好。健步调笑说,不说他好,就不给那些瓶子和面包,大爷还是说都好。以一位老人的狡黠和聪慧,应对自如。
山好水的地方,有一位长寿聪明的老者,也算是造化与福缘。
但愿我们也在山水养性中,得乐得寿得聪。九十三岁还能背得动十几个啤酒瓶,还能不掉进话语的陷阱。
多好!
(文/风之舞的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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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山西朔州南部南榆林乡紫荆山,因汉朝苏武出塞在此,夜梦并寻觅发现山中盛开紫荆花而得名。总面积15万亩,山内山势雄伟,山岭巍峨,山脊北区宽阔,有一百多种野生动、植物。其中二十六种为国家二级以上保护动、植物。保护区核心区有国内少有的森林与草原过渡区5万亩天然次生林,森林茂密、泉水漫流、鸟语花香、野生动物多、林草长势好、森林景观好,林草总盖度达90%,是避暑的绝好地方。